第六卷 第十九章 莫做懦夫勇

“墨虚星言真的是你。”修勉强撑着半支靠在床上肩上的创痛拉扯得他几欲昏厥。他惨白着一张脸半眯着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床边坐着的星言当初看到血骊已经知道是墨虚家的人但没想到不是坚而是他。

“想不到你现在为凌佩办事。”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是一个生的极为阴柔的男子。身材修长却略是纤细五官格外精致容颜有些雌雄难辨连声音都十分中性。但眼神有些阴霾似是笼一层薄雾一般带着幽深的清冷:“我来绛州本想先找坚。却不成想你们提前去了凌佩。”他明明已经伤痛至深但声音一直控制的极为稳定丝毫没有颤抖断促。

“找我爹再以聚灵咒为由。共同杀碧丹倾绝!”星言轻哼出声将沾满了血渍的帕子丢进水盆里:“当初我爹为了保我不惜信给旧属。你们看中这一点让俊则前来。故意露行藏逼得我们在绛州走投无路从而去投效你们?!我真是奇怪聚灵咒真是值得你们为此代代血染吗?”

“当初我们南宫一门是墨虚家的部属。受命你的祖父为你们饮血碎骨。所得的回报却是抛家离国身异处。”修微喘了一下:“我们一家最后就剩了我一个。跑去漠原北地不得已被离殇穆锦容之流压制十年光阴为人刀斧。所幸与伯湘碎蓝相伴也不算苦楚。你爹为了保命不是照样要联系旧部。让贪婪蠢蠢欲动害得碎蓝葬身乱石。”

“你再度回来。便是不甘心。加上穆锦容已经身死离殇俊则不知所踪。你正好可以谋得聚灵咒拿回你认为你应得的回报!”星言冷冷的低语:“应得的?什么是应得的?我们都不过是夹缝中地可怜人。何必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错了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聚灵咒。而是为了给碎蓝复仇。”修一时激动牵扯了伤口让他痛得冷汗不时冒出来:“碎蓝要聚灵咒是因为他是半灵。而我之所以参与之前的计划是因为我想为他得到。但我没有想到。我随军出征碎蓝竟然死在聚云岭。他与我情同手足我又岂能甘休?!”

他微微笑了下笑意凉冷:“但我万万没有料到夕月竟然半途而废!”他惨然一咧嘴间血又一次涌了上来:“我还想先找坚当帮手呵呵连天都要亡我!”碧丹倾绝先他一步。%小%说%网竟然招揽旧敌。连坚都可以用他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断了后路夕月又突奇想要收起徒弟来了。现在他落在他们手上。实在是天意。

“碎蓝地事我不清楚。但我可确定的是。他定不会是小白害地。再说了。是你们先拿倾绝在先他为自保。反击也是正常。你们功败垂成又有什么不甘休的。原本就是博命输了也怨不得他人!”星言摁住他的肩:“你的亲人朋友死了是命别人的亲人朋友就不是命了吗?皆是为了自己而已。”他轻叹:“歇吧不管怎么样夕月不会看着你死。就算你落在这里也不见得就是死路。有什么打算也要待伤好再说!”

“他会等我伤好吗?”修微睨了眼:“夕月现在成了那个女人地师傅至于我……”他忽然一拱气力生生要逼暴血脉。星言手指一转一下压住他的腕脉:“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如此冲动。”他微微凛目冷然低语:“你自己也说了南宫家就剩你一个。你这般轻生又对得起谁?”

修抬眼看星言他出手极快阻断他逆行血气。修静静的看了他半晌忽然轻声叹息:“当年我走的时候你还很小。想不到继了你的父亲的灵物还让她化形成*人了。”

“让她化形的不是我。”星言摁紧他的手:“我继她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已。若非逼不得已我根本不想驭灵。”

星言看着他:“南宫修这么多年你都熬过来。不要因为一时气短而做懦夫之勇。”自尽也是需要极大地勇气但不过是懦夫之勇而已!他慢慢收回指尖不再压迫修的血脉:“比你更可怜更苛且偷生的人有地是。”他淡淡的瞥了修一眼:“早些睡吧我就在旁边地房间。”说着他不再回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修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却生出一种同病相怜地情绪来。这次他前来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他不顾制驭重重潜进缀锦是想找夕月还有坚。夕月是碎蓝的舅舅一定会助他。至于坚他跟倾绝乃有世仇加上以聚灵咒的诱惑。大半也会帮他!倾绝现在成亲有了娘子加之听说两人感情至深必定因此缩手缩脚。胜负也算是参半他也有机会。

但是他到的时候坚竟然已经替凌佩出兵。短短时间竟然在凌佩为官了!长庆帝为此大怒将制驭强阵调至边关。他虽然失了坚这一条道但至少找到夕月而且此时制驭皆在边关。对他也算大大有利一入这里夕月很快找到灵动气息。才知道倾绝等人竟然还在缀锦当时真觉是天都在助他。

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夕月竟然临阵倒戈弃仇不顾却要收徒。而他的绞静瑶竟然败在倾绝手上。成了案上鱼肉了!天不是助他而是要灭他。给了他希望等在后面的是更大的绝望啊。落在他的手上必将之前离殇加诸给他的双倍奉还过来。到时生不如死还不如这般了结了痛快。但是如星言所言这么多年都熬过来此时被惶惶无知的未来吓的要自尽。实在是懦夫之勇况且自尽也都是一时冲动勇气过了这劲头。越想便又越不敢死了。

只是念头越想越乱思绪越是纷杂难舒。加上心里郁堵伤又痛楚难当。一时间顶得他血力乱崩颓然倒在床上无知无觉起来。

星言出了房门但没回自己的房间。金池喝了安神茶已经睡了她今天真是吓坏了。他坐在院里的竹椅上虽然已经是三月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夜幕已经低垂蓝黑色的天空疏落的挂了几颗远星泛着清冷的微光。他拉紧了袍襟交握着手臂半躺在靠椅上椅子轻轻摆着出吱吱的轻响。

也不知道父亲在边关的境况如何他毕竟已经闲赋在家多年再入官场又是从缀锦而来的降臣。不知是否要受人排挤压制进退之间也难保不受闲气。他年岁已经不轻再度领兵也不知能否得宜。娘亲是否安好病况是否得以控制!他靠着椅背轻轻的叹息。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轻笑声随之便顺着后院的拱门绕进来两个人影是小白跟倾绝。

小白穿了一件男式黑色交织银边的开襟袍从袍子的腰开始扯掉了一半要不她估计要拖到地上一大截。袖子挽了三层但依旧宽长的快覆上她的手面。腰带系了好几圈看起来像穿了一件极不衬体的连身长裙一样。她的头胡乱的挽了一团顶在头顶但偏偏的还别了朵新摘的桃花在上头。一脸的脏兮兮。比起她来倾绝就显得干净多了虽然衣袍有些破败的地方也沾了不少尘土但至少依旧挺括。襟摆袂领依旧完整而且他的头也很整洁虽然半散着随意扎了一束。但比起小白就爽洁多了。

不过笑意写满在他们的脸上以致两人的眼睛都格外的亮晶晶。令人忽略了他们脏乱的姿容她的手是握在倾绝的手里的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进来。他们看到他微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他这么晚还在这里坐着。

“星言你怎么还没睡?”小白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各个房间:“公主她没事吧?”

“她没事睡了。”星言没有起身侧过脸看着他们。夕月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在修的房间里呆了半天。那时他就知道小白应该是没事了但他们一直没回来。让他忍不住有些牵挂起来现在看到他们的模样。令他心里不由的轻笑牵挂?她早就不该是由他来牵挂的人了。

“哦。”小白看着他忽然又问:“星言没受伤吧?”还不待星言回答倾绝这边轻轻拉了她一下:“你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吧不然身上要臭了。”说着他伸手轻轻推她将她向他们的房间位置送过去。

“呵呵好吧。”小白低头看一眼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看一眼倾绝再看一看星言忽然说:“要不你们聊会天吧?我一会给你们送茶过来怎么样?”两人微怔了一下都默然无语起来。小白笑笑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小小的影子一晃便推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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