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花一世界，玄之又玄

场面骤冷，有点尴尬，看着众人痛苦的样子，普斯提终于找到知音，一个人的烦恼很痛苦，但大家一起烦恼你就会很轻松啊。普斯提长老如释重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卡尔玛一直以为玄奘是定时炸弹，容易乱来，没想到身边这个老头子才是杀手锏，其实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明白过来的，争这些个没啥意义。但就那么一两分钟，就绕进去了吧，咋地。

不得不说大学士充分把钻牛角尖这一光荣传统带给了众人，教宗虽然清醒，但此刻却无法跟他辩驳，历史上还没有教宗在授袍仪式上参与讨论的先例，若是长老有问题，人都是自己选的，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永远不要跟一个傻子辩论，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同样的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换言之，书呆子也是一样，而且还是上了年纪的书呆子，多么痛的领悟。眼看场面就要罩不住。

玄奘微微一笑，若论玄学，再来十个异世也比不了我大中华，千年的智慧结晶，就在一个“玄”字。

什么是“玄”？那是感觉是意境。

于是玄奘大声喝道：“一派胡言。二者皆同，岂可单一而论？”

众人被这么一喝，纷纷回过神来，茫然地望着玄奘。想听听这位新晋长老有什么高论。www.qxngu.com 菠萝小说网

“众人皆可成神，但成神之前，必然先成圣。”玄奘说出第一句话就将场子镇住了，作为忽悠界的骄傲，作为在西天混过，还混得不错的小朋友。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说，用什么语气说，这都是学问啊。

一听可以成神，那一切都好说，证明大家的努力是有意义的嘛，暂时就从死循环的套路中解脱，小板凳都搬来，排排坐好，准备听听唐大忽悠怎么说。

玄奘见目光都被自己成功吸引，颇为满意。于是单手成掌，行了一礼后说道：“成神之路非常艰辛，所以成神之前必须成圣。佛语有云：众生皆平等。上天给予每一个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但凡事有因必有果。正如春天撒种，秋天收获，生老病死，因果循环。”

众人一听，颇觉得有些道理。

普斯提也有些好奇，便问道：“既然有因果，那如何成神？如何探寻规律？”

玄奘笑着说道：“因果即是规律，善结善缘，恶有恶报。但若要成神，那就要有成神的因，敢问长老穷尽一生，做了几件对别人有意义的事？”

普斯提这就被问蒙了，除了读书就是想东想西，对别人还真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玄奘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于别人无意义，心中可有爱？”

普斯提有些尴尬，一辈子沉迷于修道，未曾娶妻，也很少与人交流，这爱嘛，呵呵哒。

“无小爱，亦无大爱。无爱即不是善人，成圣之路断绝一半。没有因就没有果。”玄奘说道。

普斯提额上渗出汗来。

“没有贡献，就想有收获，这岂不是很可笑?”玄奘步步紧逼，众人纷纷点头。

普斯提低下头，不再说话。自己研究了一辈子，但始终没有成功，那能有什么贡献。

“给予他人，主要是为了见天地，见自己。善意与爱，是知天命的钥匙，而索拉卡之所以成为众星之子，是因为给予辰星信仰，卡尔玛之所以是天启者，是因为给予上天信仰。国王之所以是国王，是因为给予子民们安康。”玄奘又说。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个事物都是一个世界，对待世界的善意，可以帮助自己成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知天命才是最重要的。你苦读一生，毫无建树，说明书不是你的天命，天命没找到，无法成圣，又何谈成神呢？”玄奘循循善诱，滔滔不绝，越说越玄乎。

“桑德长老说自己是宇宙那肯定不对的，这句话应该理解为身边的事物都是宇宙，而自己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个，门有再多，钥匙却只有一把，那一把，就是你自己。

符文之地数千万生灵，也只有一个众星之子，一个天启者，众生平等，只是她们，找到了自己的道。为自己的道做着贡献，成神有望，佳期可期。总之，自己努力吧。”玄奘故作深沉地说道。

众人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正所谓玄之又玄，就是是似而非。再直白点就是混，其实这个命题很简单，你不需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你只要证明他是错的，你自然就是对的了。然后给一个很有希望却又遥遥无期的道路，打完收工，忽悠结束。

这么一说，索拉卡和卡尔玛都不纠结了，仿佛是被天命肯定了一般，底下一众信徒看到了希望，殿中掌声雷动，信徒们释然。更多如雷的掌声从水晶中传来。广场上的人们纷纷感觉醍醐灌顶，省下了几车书。

众人信服，纷纷表示希望玄奘在神庙中担任主讲祭司，讲解经义，开启民智。

玄奘抬手，微微一笑，表示同意，自己肚子里的佛经能让他们背到吐，只要他们喜欢就好。望着索拉卡她们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却想，成神成圣有什么好？就算成佛又如何，到时候把你们统统发配西天大监狱，判个无期，天天对着如来观音，看他们还想成什么神。

虽然只是个小插曲，玄奘再次成功的笼络了一批人。艾欧尼亚人崇尚各式宗教，就吃这一套，难得有这样的大师出现，对于那些苦修无果的人来说，无异于一针强心剂。况且大师还表示，他自己很有料。

这一次，大家都很满意。玄奘考虑要不要再开个佛法学院，修个庙啥的，收收香火钱，艾欧尼亚那么多信徒，再养多少海盗都不是问题。

索拉卡和卡尔玛无奈，玄奘倒是把风头出了，这下如何是好啊，本来还想悄悄地将这个活宝藏好，免得诺克萨斯发现，谁知道他跳出来这么一说，神庙信徒数千万，天下谁人不识君？

授袍仪式结束，见玄奘在殿中暗爽，卡尔玛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拉卡走过去说明了情况。

谁成想玄奘自己来了一句：“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命哪有出风头重要啊。”